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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英劇《流人》中,加里?奧德曼飾演的杰克遜?蘭姆(Jackson Lamb)是一個充滿矛盾魅力的角色 —— 邋遢不羈卻洞悉人性,尖酸刻薄卻暗藏溫情。關于這個角色的原型,作者米克?赫倫在多個采訪中明確表示:蘭姆是一個純粹的虛構人物,其靈感并非來自某個特定的歷史人物,而是源于赫倫對社會邊緣者的觀察與想象。
一、創(chuàng)作靈感的多維來源
出租車司機的市井智慧
赫倫在接受《航空郵報》采訪時透露,蘭姆的語言風格和行事邏輯最初源自他對倫敦出租車司機的觀察。這些司機往往滿嘴臟話卻洞悉世情,用玩世不恭的態(tài)度掩蓋對體制的不滿。這種 “粗糲的真實感” 被赫倫移植到蘭姆身上,形成了角色獨特的黑色幽默與反體制氣質。
演員形象的暗示性借鑒
赫倫承認,在創(chuàng)作初期曾用演員蒂莫西?斯波(Timothy Spall)的銀幕形象作為蘭姆的 “視覺模板”,以避免冗長的外貌描寫。斯波擅長演繹外表粗鄙但內心復雜的角色(如《哈利?波特》中的彼得?佩迪魯),這種特質與蘭姆的 “反英雄” 定位不謀而合。不過,這一設定僅為創(chuàng)作初期的權宜之計,并非角色原型。
冷戰(zhàn)氛圍的集體記憶
盡管蘭姆沒有具體原型,但其身上的 “冷戰(zhàn)后遺癥” 卻折射出整整一代情報人員的精神困境。赫倫在小說中多次通過蘭姆之口提及冷戰(zhàn)時期的間諜活動(如第五季中他講述的柏林墻故事),這些情節(jié)的靈感來自英國情報機構在冷戰(zhàn)中的真實丑聞(如劍橋五杰事件),以及約翰?勒卡雷筆下 “體制內失敗者” 的普遍形象。
二、角色與現(xiàn)實的微妙呼應
與喬治?斯邁利的對立
加里?奧德曼曾在《鍋匠,裁縫,士兵,間諜》中飾演勒卡雷筆下的喬治?斯邁利。這兩個角色堪稱英國特工原型的兩極:斯邁利是隱忍克制的精英代表,而蘭姆則是被體制拋棄的底層邊緣人。赫倫調侃道,若兩人相遇,“蘭姆會憎惡斯邁利的公學背景與特權階層氣質,而斯邁利則會看穿蘭姆的創(chuàng)傷與幻滅感 —— 這只會加劇蘭姆的厭惡”。這種對立本質上是對英國情報機構階級固化的批判。
對情報體制的解構
蘭姆所在的 “斯勞之家”(Slough House)是軍情五處的 “失敗者收容所”,其原型是赫倫每天通勤時路過的一幢陰郁辦公樓。這棟建筑象征著情報機構的官僚主義與對人性的異化:特工們因微小失誤被邊緣化,卻在體制的陰影中保留著最后的尊嚴與反抗精神。蘭姆的酗酒、邋遢與尖刻,實則是對體制規(guī)訓的無聲反抗。
冷戰(zhàn)間諜的精神困境
盡管蘭姆并非真實存在,但其性格中的 “虛無主義” 與 “道德模糊性” 卻與冷戰(zhàn)時期的叛逃者(如喬治?布萊克、金?菲爾比)形成互文。赫倫通過蘭姆之口指出:“間諜的背叛往往始于對體制的幻滅。” 這種對 “忠誠” 與 “背叛” 的反思,正是《流人》系列超越娛樂性的深層價值。
三、演員演繹的再創(chuàng)造
加里?奧德曼的表演為蘭姆注入了靈魂。他通過以下細節(jié)塑造了角色的復雜性:
肢體語言:癱坐在破沙發(fā)上的慵懶姿態(tài)、審訊時轉動佛珠的小動作,既展現(xiàn)了蘭姆的頹喪,又暗藏其敏銳的洞察力。
語言風格:刻意壓低的沙啞嗓音、夾雜臟話的冷嘲熱諷,完美詮釋了赫倫筆下 “毒舌哲學家” 的形象。
情感層次:在對下屬的挖苦與保護之間的微妙平衡(如第二季中為保護雪莉?丹德而冒險),揭示了蘭姆外冷內熱的本質。
四、赫倫的創(chuàng)作哲學
赫倫多次強調,他的創(chuàng)作重心并非間諜技術細節(jié),而是 “機構中的人物聲音與處境”。在他看來,蘭姆的魅力恰恰在于其 “非典型性”—— 這個滿嘴臟話、不修邊幅的特工,比任何 “完美英雄” 都更接近人性的真實。正如他在《流人:倫敦規(guī)則》中所寫:“真正的間諜從不佩戴徽章,他們藏在體制的褶皺里,像蛆蟲一樣啃噬著權力的腐肉。”
杰克遜?蘭姆的原型,是英國情報機構的集體陰影,是冷戰(zhàn)創(chuàng)傷的具象化表達,更是米克?赫倫對人性與體制關系的深刻解構。他的存在證明:偉大的文學角色未必需要真實原型,其生命力源于對人類普遍困境的精準捕捉。正如赫倫所言:“蘭姆要么是個徹頭徹尾的卑劣之徒,要么一切只是偽裝 —— 而真相,或許藏在兩者之間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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